更新:2022年2月26日,拜登政府宣布,美国、欧洲国家和加拿大已达成协议,将部分俄罗斯银行从SWIFT系统断开连接。
为应对俄罗斯入侵乌克兰,乔·拜登总统以及其他欧洲大国宣布对俄罗斯进行全面制裁,包括:
冻结几家俄罗斯银行在美国金融体系中的资产;
限制俄罗斯最大的机构俄罗斯联邦储蓄银行(Sberbank)以美元进行交易的能力;
禁止俄罗斯国有银行和企业在美国市场出售其债务;
对十几名与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有关系的亿万富翁寡头实施个人财务和旅行禁令;
冻结普京、其外交部长谢尔盖·拉夫罗夫和国防部长谢尔盖·绍伊古在欧盟、美国和英国的海外资产;
禁止俄罗斯航空公司和私人飞机进入英国和欧盟领空。
但是,拜登政府和欧洲盟友一直没有采取一项许多人呼吁针对俄罗斯和普京采取的措施。直到2月26日星期六,他们才切断俄罗斯银行与SWIFT的联系,SWIFT是银行在全球相互通信的系统。当天,美国、欧洲国家和加拿大达成协议,将部分俄罗斯银行从SWIFT系统断开连接。
欧盟委员会、法国、德国、意大利、英国、加拿大和美国的领导人在一份联合声明中表示:“我们承诺确保选定的俄罗斯银行被从SWIFT报文系统移除。这将确保这些银行与国际金融体系断开连接,并损害它们在全球运营的能力。”
声明称,将俄罗斯银行从SWIFT移除只是世界大国为让俄罗斯承担责任而采取的又一限制性经济措施,以“确保这场战争对普京来说是一次战略失败”。但SWIFT到底是什么呢?在惩罚俄罗斯的侵略行为方面,它是一种多么有力的武器呢?
什么是SWIFT?
SWIFT是环球银行金融电信协会(Society for Worldwide Interbank Financial Telecommunications)的缩写,是一个银行用来向其他机构发送电子交易信息和其他各类报文的全球系统。根据2012年发表在《商业史》杂志上的一篇文章,该系统是由一群欧洲银行在20世纪60年代开发的,目的是取代通过电传打字机之间的电话和电报线路发送报文这种更慢、更不安全的方法。
该系统总部位于比利时,于1973年创建,四年内,22个国家的518家机构连接到其报文服务。从那时起,SWIFT已经扩展到全球200个国家和地区的11,000多家机构。该系统每年传输84亿条报文。如此庞大的数量和广泛的使用,就很容易理解为什么彭博社最近的一篇文章称它为“全球银行业的Gmail”。
加州大学欧文分校政治学助理教授艾琳·洛克伍德(Erin Lockwood)说:“SWIFT系统是银行和金融机构相互沟通以管理跨境支付的一种方式。它是全球金融基础设施的一部分。有时它会与全球支付系统混淆,但它不是资金流动的实际渠道。它更类似于一种安全的报文服务。”
正如Investopedia的一篇文章所解释的,SWIFT为每个金融机构分配一个在国际交易中使用的唯一代码。基本上,如果纽约一家美国银行的客户想要向意大利的某人汇款,汇款人提供收款方在意大利银行的账号以及该银行的SWIFT代码。然后美国银行向意大利银行发送一条报文,告知付款正在进行。一旦意大利银行收到该报文,就会清算交易并将款项贷记到收款人的账户。
曾担任国家安全委员会官员、现为华盛顿特区捍卫民主基金会高级顾问的理查德·戈德堡(Richard Goldberg)解释说:“你有没有从一家银行向另一家银行转账过?你的交易后端依赖于金融机构之间发送的报文。由于通过SWIFT系统发送1和0,资金转账在几秒钟内就能完成。它已经成为全球金融交易的支柱。”
利用SWIFT进行制裁
SWIFT过去曾被用于制裁。2012 – 2016年,作为一系列施压伊朗遏制其核计划的限制措施的一部分,伊朗银行被从该系统断开连接。2017年,SWIFT也切断了朝鲜银行的连接。
2012年伊朗被切断与SWIFT的联系时,其石油出口收入遭受重大损失,专家表示,被切断与SWIFT系统的联系将对俄罗斯金融部门造成重大阻碍。
中田纳西州立大学琼斯商学院的金融学助理教授本杰明·A·詹森(Benjamin A. Jansen)通过电子邮件解释说:“SWIFT是银行沟通和交易的方式。所以如果俄罗斯被切断与SWIFT的联系,那么那里的企业和民众将因无法像往常一样进行资金交易而面临重大的经济后果,特别是考虑到俄罗斯经济对出口的依赖程度。”
洛克伍德说:“拒绝俄罗斯银行使用这项服务将是一件大事。实际上,2014年俄罗斯入侵克里米亚之后,正是这种威胁促使俄罗斯努力开发自己的SWIFT替代方案,但该系统的使用率非常非常低,用户很少。SWIFT确实是占主导地位的金融通信网络,要取代占主导地位的基础设施是非常困难的。”
SWIFT系统由全球的金融机构所有,并由10国集团(G – 10)中央银行监管,这些中央银行包括比利时、加拿大、法国、德国、意大利、日本、荷兰、英国、瑞士和瑞典。根据SWIFT的网站,美国和欧洲中央银行也有发言权。
一些欧洲国家,特别是德国,一直不愿切断俄罗斯与SWIFT的联系,因为这可能会对其本国经济造成附带损害。
洛克伍德说:“切断SWIFT对俄罗斯经济造成损害的另一面是,它会对通过SWIFT安排、确认和协商交易的俄罗斯交易对手方造成损害,最重要的是严重依赖俄罗斯出口(尤其是能源领域)的欧洲国家。限制俄罗斯银行使用SWIFT也会阻碍这些商品和服务的付款得以有效沟通和执行的能力。”
然而,德国在周六改变了立场,与其他欧洲领导人一起禁止俄罗斯使用SWIFT。德国外交部长安娜莱娜·贝尔伯克(Annalena Baerbock)和经济部长罗伯特·哈贝克(Robert Habeck)在一份声明中说:“我们正在紧急研究如何限制与SWIFT脱钩的附带损害,使其影响到正确的人。我们需要的是对SWIFT进行有针对性和功能性的限制。”
有趣的是
近年来,一些人预测区块链技术——如比特币和其他加密货币使用的分布式账本——可能会打破SWIFT在银行通信领域的主导地位。